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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时期留下了大量的简单。早在北周,就在甘肃居延地区发现了汉代简书,北宋就在甘肃等地获得了东汉简书。魏晋简是近代最早发现的古简。狭义上的简书指的是汉简,对后世的书风影响很大。1901年,瑞典人斯文赫定在新疆罗布泊北部的一处古遗址中发现了一批魏晋木简和字纸,这是后来世著名的楼兰遗址。1906年,斯坦在新疆民丰北部的尼雅遗址发现了少量汉简,次年在甘肃敦煌的汉代边塞遗址发现了700多个汉简。
甘肃出土的汉简大多是居延汉简。一些研究人员将居延汉简按出土年龄分为两部分,称为“居延旧简”和“居延新简”,一些研究也引用了这一说法。目前出土的居延汉有3万多个,涉及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文化等方面,具有很高的历史文物价值。出土的汉简形长度、宽度、厚度各不相同,最长88.2cm,最短3.8cm,大部分为简单,横向在22.5cm至23.5cm范围内。
汉代是书法艺术进入高度自觉创作和个性化表现的时代。根据考古分析,驻卒中有专门分工制简的人,也就是说,简书来自民间。简书大胆、任性、天真、自然、不守旧,汉字结构平衡对称、统一变化、不和谐、主次长度、宽度、厚度等矛盾对立关系,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突出了非正式的形式美。(图为部分汉简)(1)
图一
图二
图三
图四
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书家临习的汉简不再是汉简的原始形象。为什么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对汉简的观察不够本质和微观。作者有意识地选择后世书家书写的汉简书体与原大简书的墨迹进行对比。经过这样的比较,体验更加深刻。如果借助现代科技放大字迹,差异会更加明显。在我们放大了毫厘之间快速移动的笔触后,汉简中夸张的“巨笔”实际上是“微不足道”。也就是说,精致不局限于微小,庞大不一定代表气势。
汉简出自无名工匠之手,放逸不拘,似乎是不经意间写的,但总能体现出一种“法度”,这是后人没有的。一般学者只注意前者,对汉简的法律认识不足。事实上,如果你不懂汉简的规则,写出来的汉简就会变得疯狂。所以要想学汉简,首先要从规矩入手。以下作者结合一些字例来说明汉简的规范性。
图中一组字用笔纤细,笔画瘦硬优雅,接近曹全碑。如果你单独看,你无法想象这些是简单的书。图2组端庄古朴,劲挺有力,有《张景君碑》的魅力。即使按照正统成熟时的隶书标准来衡量,这些字也写得一丝不苟。图31组类似于礼器碑,熔化法度和意义为一炉,又瘦又硬 利,清刚峻拔,蚕头燕尾,极其精致。
汉简书风的特殊之处在于来源复杂,风格随意。一方面,它蕴含着浓厚的篆书遗意,具有高古风韵;另一方面,汉简来自民间工匠,因此具有随意简约的色彩。临习汉简时要注意把握这一特点。图四一组字中,前两个字保留了篆书的轮廓,笔顺不是后世隶书写的正常笔顺。而第三字“ 草字头写成对点加一横,第四字“惊”字“马”部下四点只作三点,显得极其随意。如果将这些笔运用到行书创作中,也能产生美不胜收的效果。(2)
图一
图二
二、笔画分析
(一)笔法
1.起收
如前所述,汉简书法字形较小,用笔较随意。汉简上的字一般放大到盈寸大小更方便临习。这个时候,如果一味的自然写作,有很多尖锋,那就很不合适了,因为这是汉简被人为夸大的特点,不是原来的样子。如今,许多出版的碑帖随意放大原迹,有的甚至将小楷的字迹放大到一寸多,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临习者应谨慎选择这种临本。有的字越大越好,有的则不一定,要看具体情况。
图1中,“白”字起笔如蜻蜓点水,与后面写的粗点画形成强烈对比,也形成了一定的节奏感。外框简化成两笔,完成后再写中间横画。“也”字起笔重顿作撇画,然后单独起笔,与竖钩尖细笔画形成强烈对比。“臣”字下横画起笔斩钉截铁,铺毫切锋下笔,然后提笔猛收。应该指出的是,“也”字和“大臣”字下的横画是汉简中一种非常特殊的写作方法,而自然写作和稍微调整是一种常见的形式,如“千”字和图2中“虎”字的撇画,都保留了进入纸张时的瞬间动作。“乎”字下横画的波纹与撇画相背,可谓呼应有趣。
汉简收笔也有不同的形式。如图2所示,“节”字横画稍顿起笔,行笔略带波势,收笔逐渐细化。“毕”字长横画收笔提锋向上,呈三角形尖状,这是行笔中快速收笔自然形成的,临写时不必刻意夸大。再比如“落”字“各”部的抑画也是如此。
“毕”、“落”字笔画粗细大致均匀。图3中的“世”字末笔收笔时有明显的提按动作;“这”字收笔用力铺,提笔省略了滑行动作。如果字形中有多个平行笔画,一定要注意变化。比如“重”字横画多,各不相同。巧妙的是将“田”部向左移动,底部横画右侧较厚,从而在危险中建立了整个字形的平衡。“羽”字左右两部分相同,但起收笔没有相似之处,各有变化,可谓“毫厘之变,尽显风神”。(3)
图一
图二
2.轻重
笔的轻重变化在汉简原大字形中并不是特别明显,放大时极其悬殊,可见古人用心的微妙。
在汉简中,无论笔画多少,大部分笔画都尽量轻而简单,但轻而不弱,简而有味,注意变化。众所周知,字中的笔画都是细者,变化尤为困难。但汉简却写出了自己的特点,可谓汉人的“瘦金书”,如图1所示“匡”、“依”、“悴”、“营”、“贤”五字。
汉简还有一种字,不管笔画多少,都极其厚重,有时甚至会出现“漆黑一团”的情况,只在笔画间留下几个小孔,如图2所示、“里”、“风”、“饮”、“断”五字。将这组字与第一组字进行对比,可见对比之大。它们适当地共存在一种书体中,这就是汉简的特点。
汉简中,笔画粗细、轻重相间的字也较多,关键在于熟练运用笔锋。如图3所示,“借”字开始写两点,然后推动前锋铺平,形成横画形式;“君”字收笔重压,铺平,使字在对比中形成新的平衡;“夏”字起笔重,开门见山,最后收笔重压,长舒出来,首尾相互呼应;“门”字的写作无疑是利用锋颖的正面转向来调整笔画的厚度;“然后”字左右粗,结体不规则。汉简最大的特点就是随意,有时还夹杂着草书的笔意。(4)
3.转折
汉简含篆书遗意,转折点多为圆转,圆转非常明显,非常纯净,没有后代楷书的暗转或顿笔动作。即使是“折”,也是自然而过的,永远不会有意驻笔动作。这大概是率意书写的天然产物,也可能是汉简字形小,如果过多关注这些细节,恐怕会失去乐趣。因此,在写作中,不仅要注意一些技巧的运用,还要考虑书体本身固有的规律。假如简书有明显的楷、篆、隶意,那就不是简书了。
为便于把握汉简的转折点,下面我们将分为三类:
一是弧度较大的圆转。如图1所示“口”、“留”、“图”、“圆”四字的转折非常明显地反映了圆转的特点。尤其是“留”字,整个字形只有圆转,给人一种流畅的动感。
二是倾向于方形的转折。如图2所示“古”、“四”、“园”、“圆”四字,倾向于方形的转折,古朴而不乏力量感。
三是方折圆行。如图3所示“回”、“向”、“甲”、“圆”四字,转折后笔画略向外凸,形成一定弧度。尤其是“甲”字,基本上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这种写法恐怕只能在汉简中看到。(5)
所谓汉简的“行意”,一是运笔速度快,二是指一些笔画和结体被处理成简化符号,甚至一些牵丝笔也出现在字形中。对于汉简的这一特点,要在点画形式和运笔细微技法的基础上把握,注意整体自然协调,避免弄巧成拙。
图1中,“左”字“工”部下的横画顺势波出,行动优雅,动感极强,与活泼的撇画相呼应;“千”字短离笔一掠而过,竖画略带弯曲,横画粗但趣味飞扬,三笔一气呵成;“为”字连笔顺势,“行动”明显;“尽”字笔法简单精致,整个字形重心向左移动,收笔时间长,末端有钩,保持重心平衡。
图2中,“写”字宝盖左侧点画较大且重量较重,下方点画简化,有利于整体平衡变化; “字处理更率意:把下面简省成两个厚重的点,显得意义深长;“语”字中下并列两个“口”部分变成五点,相互希望呼应,活泼生动;“方”字笔画紧凑,每一笔都短促优雅,行书笔意极其浓烈。
在图3中,“所以”字保留在字里,最后一笔顺势波出;“明”字部首、中、短横画都被竖画取代,完全是草书的写法;“热”、“无”字四点底都简化了生长横画,“热”字在字里留下了白色的土地;“无”字把笔画挤在一起,增加了密度,让整个字看起来简单稳定。
在创作应用中,运用“行意”也要把握一定程度的“度”。
在创作应用中,运用“行意”也要把握一定程度的“度”。假如“行意”过多,就会失去隶书的意义。隶属于篆书,隶书中有篆书结体,纯属正常。篆意过浓,会伤害隶意的发挥。毕竟,不同的书体有不同的属性。(6)
1.点
汉简中的点画变化丰富,形状随意,在结体造型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尤其是起点和末笔,有开门见山、余韵徐歇之美。
先看笔点画。图1中的“守”字首点形状巨大,重如崩云,体态圆润,与方形形成强烈对比。“定”字的首要写作方向首先是
“ ”,后为“ ”,先重后轻,可见随意变化之妙。“直”、“军”二字的第一点是垂直点。“直”字首点较高,精神显露;“军”字首点较短,显得干净利落。若将“军”字上部处理成平宝盖,则不如现在看起来生动。图2中,“寓”、“走廊”这个词的第一点和下面的横向笔画是45°角,顺势带出左笔画,可谓不拘成法。“音”、“妾”二字的第一点处理成短横。
通过大量的比较,不难发现,汉简字形中的点画笔可以从不同的方向随机进入纸张。
再看末笔点画。简书强调一定的点画走向,末点写法常旋锋顿笔或回锋,或自右向左行笔。有时汉简点画的走向与楷书正好相反,自内而外逆时针行笔,使笔势飞扬,精神饱满,独具特色。图3中,“映”字末点呈三角形,精致整洁;“与”字末点铺平;“冥”字末点轻入重压;“下”字点画极其厚重,缩短了垂直画,使两者成为“支架”,托住了上面的横画,可谓别出心裁。
汉简中的这些点画极大地丰富了结体的变化,在其他书体中很难看到。如果这一点被吸收并应用到创作中,它往往是独一无二的。(7)
图2中,“景”字下两点简化成一笔,处理起来极其简单方便。这样的结构可以借用于类似偏旁的字形。“宗”字两点左右缩伸,不拘常法。“东”字紧下松,点画相距较远,遥相呼应。
图3中,“广”字下面的两个点画较为粗大,间距较宽,有异曲同工之妙。“虞”字的两个点画一小一大,有平衡字的重心的作用。“棠”字下部点画对比更是悬殊,极为醒目。
图四中,“兵”字的两点画被处理成撇捺画,使字势开张。“次”字左侧两点画一重一轻、一尖一方,虽然似无意得之,但足以让我们一见倾心。“于”字右侧点画与上方的“人”形成一个“序列组”,这种因同向笔画并列分布而造成特殊气势的处理方法在汉简中经常出现,我们在创作中要注意适度把握和发挥。(8)
图二中,“糠”字“米”部上方两点右高左低,下方两点左粗右细,形成趣味变化。“气”字“米”部点画大小不一,且笔画朝不同方向运笔,显得生机勃勃。四点底变化尤多。如图二中“羔”字四点为波浪形,呈流线型变化。
图四中,“蒸”字四点书写呈抛物线型,增加流动感。“难”和“无”二字较特殊一些。“难”字左侧部首中只有三点,中间一点与上部笔画断开,两侧点画与上面一横相连,可见变化细微。“无”字竟然有六点,形状近似,大小各异,可见汉简书写的自由度很大。
综合来看,可得出两点结论。一是汉简中点画的个数极随意,可多可少,甚至可以将字中的某个部首处理成点画,起“点缀”作用。二是点画之间存在着不同的呼应关系:其排列有左高、右高等变化,其笔势则有方向上的多种变化。这些都需要临习者细心体会。(9)
2.横
当字中有两横出现时,一般是上细下粗,如图二中的“云”、“二”两字和图三中的第一个“上”字。当然,也有一些特殊形态,如图三中的第二个“上”字,上下两横皆较粗壮,几乎只有长短之别。“去”字上下两横较细,没有明显波磔。“共”字的两横画皆有挑锋,收笔上翘尤为明显,极为率意。图四中,“手”字的横画有两处近似的波磔,若按照隶书“燕不双飞”之要求,这是“病笔”,但汉简中并不需要完全遵从这一定律。
当字中有三横出现时,尤见变化之巧。图四中,“三”字三横画都较短促,重入轻出,但每一横画都有自家体态,绝无雷同之弊。“主”字上方的点画变成了短横,加上下方的三横画,共有四笔横画,也各不相同。“拜”字中横画有七笔,率意之中透出不同的意趣。(10)
汉简中竖画的逸气更为明显,透出一种自适不拘的美。尤其是有一类竖画极为夸张,给人印象深刻。这类竖画将在后文中单独分析。这里所列出的皆不属此类。
图二中,“庄”、“闻”二字较为特殊。“庄”字左下竖画变成一个大圆弧,使整个字形展现出错落之变。“闻”字将“门”部左右两侧的边框缩短,将“耳”部露出来;“耳”部竖画处理成蝎尾状的翘弯弧,挺笔向左,超出“门”部的边框范围,可见摆动的幅度之大。“带”、“端”二字中有多笔竖向笔画,但是藏露、向背、粗细等均有区别。“带”字右部的两个转折,大者外圆内方,小者内外均方,体现出汉简书写“粗中有细”的特点。“端”字右部的两个转折处也做了区别,且笔画收笔的笔势一个向内、一个向外,似乎在暗示一切处理方式皆有可能。此字巧妙之处还在于右上方“山”部中间的小竖的左移,可谓偏中求正、意趣自生。(11)
4.撇
汉简中的短撇活泼跳跃,变化出人意表。图一中的“生”字,按照楷书形体来衡量,起笔应该有一短撇,但简书中基本上看不到,与横画融为一体,只是稍有示意而已。“席”字横画较多,长撇作短撇,字取横势,令人回味。“弟”字短撇作长撇,且粗壮有力,与右倾的长竖画粗细对比较大。
撇画中还有一类带钩撇。这类笔画在汉简中的数量较多,笔者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汉简用笔率意放纵所致;二是竹简较窄,且有竖向的纹路,有时难免留下特殊的笔画形态。笔者认为,带钩撇的形成,后者可能是主要原因。这有点儿类似于时下一些书画作品出现笔墨斑驳的情况,其实是将宣纸先揉搓得皱皱巴巴的缘故,而并非“妙笔生花”。有时宣纸存在折痕,写出来的笔画断断续续,也是同样的道理。图三中,“功”、“少”、“尹”三字的撇画,出钩有的轻盈、有的方锐、有的“曲美”,在临摹时要注意揣摩这些笔画的变化。在时下的简书创作中,像这些大胆随意的笔画很少见,代之以整体上的修饰和规范,这就意味着汉简原初的自由活泼因子的减弱。
当字中有多个撇画存在时,往往施之以变化。图四中,“物”字“勿”部首撇伸出很长,像象鼻,左侧的“牛”部斜放在上面,何其生动!“伤”字右下的多个撇画中,首撇夸张,泯灭了左右的界线,也构筑了整个字的健美框架。“阳”字右下部撇画自上而下逐一变粗,因排叠而生成了特殊的韵味。且因右部与左部“阝”形成错落,故而右部在诸撇画的作用下,又有了飞动之感。(12)
5.捺
汉简中有一部分字的捺画极为夸张,是造成字形庄重醒目的主要原因之一。可以想象出来,当字形不到1厘米见方时,笔画即使再宽厚也不到半厘米。有时用狼毫书写这些夸张的捺画,可能会感觉吃力,于是有人喜欢复笔描摹,这是不可取的。
圆捺的收笔不像方捺提笔来得迅疾,而是稍有上提,旋锋提笔,如此便使得捺画末端显现出圆转的意味,如图二中的“之”、“是”、“庆”三字。圆捺相对方捺更长一些,对比也更大。
汉简中的平捺一般不做特别浓重的处理,但形态各异。图三中,“友”字的捺画作平捺处理,收笔如刀切;“处”字捺画末端带钩状,极得随意之妙,也可见书写时的迅猛力度;“楚”字捺画相对较清秀,如柳叶横陈,楚楚有态。
特殊捺在汉简中并不多见,这里列出仅供参考。如图四中,“史”字捺画极其瘦长,和“长”字短促的捺画形成对比。“天”字捺画与横画几乎平行,显得天趣飞动、稚拙可爱。
(13)
一般情况下,撇、捺存在互动呼应的情况。这一点,在汉简中表现得尤其生动。
图二中,“九”字原本并非撇、捺画形式,按照楷书标准来衡量的话,右侧应该是“钩”,但汉简书者将此字作为撇、捺画的互动形式来看待,汉简自身所具有的波磔笔意保留其中,撇画收笔斜向向上,劲健有力,“捺画”节奏舒缓,显得刚柔并济、有张有弛。“枝”字“木”旁撇点伸长,“支”部对称,横撇略带弯弧,托住“木”旁。“去”、“奏”二字撇、捺画皆较长,使得整个字形宽博端庄、宕逸神飞、不激不厉,可谓端庄中见飘逸,古朴中含潇洒。(14)
6.钩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汉简中并没有完全类似楷书的那种稳定成熟形态的钩画,很多是由隶书波磔自然生成的,带有极大的自由性和随意性,因而较之楷书更加丰富多变。为了讲解方便,这里暂称之为“钩”。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钩画与后世楷书钩画形态接近,但数量不是很多。
第二类为短钩。短钩是指笔画末端至收笔处带出钩画而不长。如图一中“咸”、“纸”二字的短钩,显得活泼而精练。
第五类为顺势钩。这一类钩画在汉简中最多。此笔画由书写习惯的重顿和波磔演化而成,随势赋形,似钩又不是钩,千变万化,处处流露出迷人的意韵,如图一中 “风”字的钩画。图二中,“瓦”字的钩画夸张了整个字的疏密关系;“光”字将竖钩画变成横画,且疏密对比强烈;“地”字将竖弯钩顺势拉长,使字形扁沓;“魏”字竖弯钩的处理一方面改变了字形整体上的疏密关系,另一方面也使得字形左右错落,姿采顿生。试想如果将此笔画缩短,或者上提少许,字的整体趣味就会大打折扣。(16)
7.夸张之笔
一是居于字的正中,如图一中“年”、“举”、“币”、“中”四字和图二中的“秉”、“章”、“笔”、“车”四字。尤其是“年”、“举”、“币”三字,笔画拉长,收笔十分粗重,感觉触目惊心。这些笔画客观上会改变结体的疏密关系以及汉简局部的视觉效果。
二是居于字的左侧,如图三中“催”、“帐”二字。对于这类夸张之笔,我们在创作中应该慎重使用,因为按照人的审美习惯来说,左侧竖画做这样的夸张处理总显得不甚自然,而夸张中间或右侧的竖画则更容易被人的视觉所接受。
三是居于字的右侧,如图三中的“卿”字,右部竖画拉长,使得字势形态更为优美。有时竖画甚至形成半包围状,如“璧”字。
汉简中这些夸张的竖画虽然看起来都很随意,但在临摹中还是要注意它们在行笔上的变化,切不可肆意以己意为之。(17)
此外,尚有一些保留行书笔意的夸张之笔,如图二中两个“可”字,粗细、疏密反差极大,在布局谋篇中可穿插应用,起到调整全篇节奏的作用。
二是竖折弯钩。图三中,“竟”、“见”二字的竖折弯钩夸张之剧烈,是极为罕见的,可见汉简书写的自由度之大。尽管如此,仍有一种稳定的结构要求在里面。
其他类笔画也有“随势赋形”的情况,但只是偶尔为之,列出仅供参考。
二是捺画。如图四中“家”字突出收笔捺画,妙趣横生。
三是横画。如图四中“住”字,横画粗细反差极大。“女”字横画变成弯弧,以草法为之。
四是点画。如图四中“令”字,末笔点画几乎成了竖画,给人以酣畅无碍、兴尽而收的感觉。
在临摹过程中,将各类夸张笔画的书写熟练掌握之后,就可以在创作中灵活运用,感受汉简自由、奔放、奇肆的艺术魅力了。(18)
三、结体分析
1.点画成形
如前所述,汉简所能体现出的自由度,较之其他书体要大得多,如果将不同地域、不同风格的汉简中的字迹抽出来看的话,更是如此。在汉简中,无论是点画长短、粗细,都能随机、有效地改变字形结构,使之或长或方、或正或斜,面目多变,几乎难以用言语比拟穷尽。图一中,“行”、“律”二字和“神”、“弗”二字相比,前者因为笔画拉长而舒展,后者因竖画缩短而紧凑,两种结体几乎都夸张到极限。再看图二中“年”、“奉”二字:“年”字一反常态,将竖画处理得很短,“奉”字纵向也很收敛;二字横画有意拉长,从而改变了字的结体取势。两个“日”字笔画一细一粗,结体一长一方,墨色一轻一重,差别之大,是在其他字体中罕见的。笔画的粗细对字形有很大影响,如这两个“日”字,前者清秀,后者威武。图三中,“箴”字将斜捺做了出人意料的处理,与左侧直撇衔接。“正”字下方横画拉长,营造出另一种疏密关系。“关”字“门”字框两侧竖向笔画缩短,使字变成上下结构。“母”字下方横画加粗并延伸到右侧较远,使得字形变得端庄稳重。
以上这些说明,通过点画改变结体形式,往往能收到别致新颖、出人意料的效果。
(19)
2.欹侧取势
图一中,“槐”字“木”旁倾斜,其撇画伸长,体态优美。“美”字本来是比较对称的结构,但这里处理成半圆弧状,捺画平出,使字呈现欹侧之势,从而变四平八稳为动感十足。“知”、“张”二字有一个共同点,即结构均为左高右低,且相互角抵。
图二中,“号”字左小右大,二者对比悬殊。“亏”字左右两部分与“号”字恰好相反,为左大右小结构。“陛”字最见趣味:“比”部右移,仿佛欲离整体而去。“始”字“女”部跳跃生动,与右部的封闭、内敛形成一种字势的流动美。
图三中的“ ”、“枇”二字,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钟”、“岩”二字,将部分笔画有意识伸张,以打破绝对的平衡方正格局。
图四中,“城”、“羲”二字利用结构错位来取得欹侧的势感,与“男”、“宠”二字的错落生姿不同。所谓欹侧,部首偏旁存在“ ”关系;错落不仅有“↓↑”错落,而且还有其他类型的变化。如“男”、“宠”二字,通过上方下圆、上宽下窄的手法实现多种变化。(20)
错落存在三种情况:上下错落、左右错落、内外错落。
一般说来,上下错落,主要是通过字形上宽下窄的变化来实现。图一中,“杳”字上部撇画较小,将下部右下方凹进,使整个字看上去相当有趣。“当”字将上方左侧点画加重分量且极力左移,又将中下部字势向右上扬起,从而产生了动感。
霄”字上方长横画向右侧延伸,“肖”部撇画极力向左侧运行,形成一种张力。
宝”字上方点画自右至左行笔,形体宽大,下方“贝”部处理得较小,末笔点画活泼俏皮。
左右错落以左高右低居多,如图二中“朗”、“孔”、“劝”、“知”四字。图三中“看”字处理较为特殊,将上部极力左移,造型生动。
内外错落的情况主要是在字形固有结构基础上加以变化。如图三中“殆”字,将“台”部中“厶”左移,营造出左右不对称的格局。类似手法在简书中多有运用。“阙”字“门”框收缩,左窄右宽,下方左长右短,右下角留出大块白地,给人以强烈的震撼。
当然,任何规则都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图三中“别”字,左右等高等宽,不以错落为能事。因为字中撇画较多,右短横画和钩画皆类似左部撇画的走向,从而使得字形飘逸生动,并不显得刻板。(21)
书法创作一般强调“欹正相生”。欹从正生,有欹必有正,否则只会流于怪异。汉简书确实以夸张、奇异为主,但有少量结体,如古佛慈容,法相庄严,并非一味追求欹侧跌宕,但同样展现了灵动之美。这类字又可分为三类:
一是纵长型,如图一中“旧”、“翼”、“属”、“墨”四字和图二中“量”、“昼”二字。在这些字中,横画较多,都有意识地被处理得极短,使字呈现纵长体势。但这些横画不是简单地按一个思路罗列在一起,而是蕴涵细微巧妙的变化,如“旧”字行笔方向不甚相同,“翼”字用笔有藏有露,“属”字线条精细随意烂漫,“墨”字以两笔随意的竖画来沟通横画,透出活泼之气。
二是扁沓型,如图二中“宣”、“贡”二字。这类字中横画也较多,有的仅有横竖画两种,体现出类似隶书的体势特征。
三是正方形。这类字往往只有微小的欹侧动感,纵横框架基本比较均衡,如图三中的“兹”、“阶”、“具”三字。而图三中的“官”字是纯粹的正方形,在汉简结体中很少见。(22)
5.疏密有致
二是将笔画拉长,带有一定的弧度,形成封闭式结构,进而形成特殊的疏密关系。图二中,“雷”、“云”二字将右侧笔画粘连,左侧笔画有意密集,展现了一定的趣味性。“和”字巧妙之处在于将“口”部着意放大,中间圈出大块白地。图三中,“宿”字宝盖头两侧笔画向下延伸,与下部笔画相互粘连,有严防密守之趣。
三是笔画拉长延伸,形成半包围圈,并不粘连,也加强了疏密对比关系。如图三中“碣”、“事”二字,利用行笔自然走势形成有效的对比。
四是缜密型。汉简中有少数字不在意空灵效果,而是利用繁多的笔画有意强化密集程度,达到“密不透风”的效果,如图四中的“罗”、“高”、“豪”三字。这类字单独看也许不理想,但如果放在整篇作品中,则简书的味道非常足。(23)
6.同中有变
汉字中有大量对称字形,或者为左右结构,或者为左中右结构。对这类字,汉简在结体上都进行了有效的变化,使之同中有异、各臻其妙。下面分两种情况来分析:
曲”字将中间的下口框偏左安置,第二笔横折画的横与竖断开书写,造成局部的疏密关系对比。“丝”、“门”二字左小右大,打破对称格局。图二中的“雨”字左高右低,四点画粗细、方向有别,粘连、断合也各不相同。“乐”字左高右低,左宽右窄,左大右小,下方左右两点也是如此。“当”字党字头左点粗方,右侧的下垂笔画较粗,“田”部稍左移,整个字最终保持了平衡。“并”字横画倾斜度较大,竖画弯曲,充满动感。
二是不完全对称。部首存在并列相向或者相背的情况时,汉简同样注意加以变化。图三中,“昆”、“皆”二字结构恰好上下颠倒,前者上大下小,后者上小下大,极见妙趣。对比二字,可以领略汉字结构的奇异之美。并列相向的左右结构或左中右结构中,偏旁部首的处理亦有巧思。如“弱”字左小右大,右侧出钩,四点形态各异;“州”字“L”形笔画起笔各不相同,字形框架为梯形,左、中、右三个单元无一雷同。(24)
(二)相同偏旁
单人旁笔画只有一撇一竖两个元素,要实现变化,全赖二者的巧妙搭配。
图一中,“优”、“傅”二字单人旁的撇画与竖画不相粘连,且撇画较短,重顿后“飞”出,笔势振迅。“伊”、“仪”二字单人旁的撇画和竖画相连,点画起笔较方,竖画略带弧度。我们可以发现:图一中这四个字的单人旁,撇画都较为短促;而图二、图三中七个字的单人旁,撇画都做了加粗、加重或加长的处理。
图二中,“作”字单人旁撇画加重分量、凝聚成点,竖画倾斜。“侠”、“休”二字的单人旁竖画相对加粗,且较为短促。“休”字单人旁的撇画行笔自左至右,又见一变。“攸”字竖画收笔挑出,和捺画相互呼应。
图三中,“化”字单人旁撇画较长,形体较大,使字形呈左高右低的错落形式。“侵”字单人旁较为端庄,与缜密的右部形成严谨的格局。“休”字单人旁很庄正,而“木”部诙谐,左右组合,别有韵味。
图三中,“彼”字为双人旁字。其双人旁的两撇画起笔一顿一方,下方竖画处理成撇画,使字形有了一定的韧度和飘逸感。(25)
2.三点水
一是位移型。三点水放在字的左上角,甚至将左右结构变成上下结构。一般情况下,这类字通过笔画的长短来调整字的结构取势,如图一中的“温”字,将右部最后一笔横画延长,变成整个字的“结束语”,为三点水的上提做了“交待”。“清”字将右部左下的竖画处理成撇画,并且适当做了延长,以呼应上移的三点水。“深”字看上去更新鲜有趣:三点水上提,且各笔延长,几乎变成了三个横画,牢牢“抓住”右部,好像三条生怕被深处暗流冲走的小鱼。
二是分散型。三点画相互间距较大,如图二中的“汉”字,三个笔画都有延长,走向大致相同,间距较大,好像有意识地将左部的空间填满。两个“酒”字三点水的笔画较短,皆自左下角起笔,行笔方向也大致平行,似乎在有意识地强调彼此的间距,显得气势开张。(26)
四是序列型。三点水的点画形体较小,行意明显,点画大致呈三角形状,用笔轻重上有不同变化,如图二中 “淡”、“凉”、“浮”、“溪”四字。
五是组合型。强调三点水中两点或者三点的配合呼应,在行笔方向上存在极为明显的互动关系,如图三中“灭”字三点水下方两点粘连,“海”字三点水呈纵向排列,“洛”字三点水上方两点成为一个组合,“洁”字三点水的三点十分跳跃。这些细微变化都需要我们在对比中细加体会,尽量把握汉简书的神采之源。(27)
3.走之底
一是完整型。这一类型的走之底形态基本完整,接近于后世成熟的楷书笔画,如图一中“道”、“适”、 “迩”三字。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三个字的起点都很随意,或宽或窄,或短或长,各见风神。
二是连写型。相对上一种情况而言,这一类走之底起点只稍有点画意味,有的部首与走之底粘连,如图二中“逍”、“过”、“迹”三字。
三是简省型。这一类型的走之底起笔点画基本省略,顺势形成连笔,带有明显的行草化倾向。如图三中“逐”字干脆省略起笔点画,“造”字稍有示意,“逸”字起笔较高,捺画收笔渐细,非常飘逸。图四中,“连”字收笔略带挑画;“遵”字走之底下笔略有弧度,平捺较短;“途”字走之底形成竖折形态,平捺走向略有上凸,用笔简捷利落,使整个字显得精神焕发。(28)
一是弯弧型。这一类心字底的特点是钩画较粗重,弯曲弧度较大。图一中,“思”字的心字底在所有列举字例中堪称“巨无霸”。“忠”字同样是上密下疏,心字底相对细小一些。“意”字上方笔画较多,故“心”部益加收敛。
二是带钩型。这一类的心字底收笔有意或无意强化钩画特征,三点基本成一条直线,整体斜度较大,如图一中“恐”字。
三是灵动型。这一类字形较为活泼。图二中,“悲”字心字底将左侧安放两点,随意而又巧妙;“息”、“虑”二字则将心字底的斜钩收笔上翘,笔画渐细,笔致灵动;“忘”字整体上笔画较细,“心”部斜钩呈方折形态,古雅秀美。
将以上三个类型相对比的话,可见第一类气息奔放,第二类含蓄清雅,第三类则俏皮活泼。(29)
(三)同字异形
图一中有三个“人”字。第一个“人”字撇画长而捺画短,欹侧取势,轻盈跳宕,别有风韵。第二个“人”字和第三个“人”字都是撇画较短,捺画相对较长。不同的是,二者的撇画起笔角度不同,且第二个“人”字的撇画顺势带出捺画,捺画略带波磔,飘逸灵动,而第三个“人”字相对沉稳,捺画极为厚重,收笔宽锐有力,形如刀切。
图二中有三个“石”字。第一个“石”字近似后世隶书的体式,笔致较轻秀,有篆书遗意。第二个“石”字将字形处理得十分扁沓,横向笔画均略带弧度,密而不挤。第三个“石”字已近行楷书,第一笔横画细劲,第二笔撇画厚重,“口”部突出锐折,整体节奏铿锵有力。
图三中有三个“不”字。第一个“不”字形如一亭,两侧点画顾盼生姿,对称中有不对称。第二个“不”字横画粗重,竖画末端衍生出钩画,左右两点与中部粘连,相映成趣。第三个“不”字近似于行楷书,捺点粗壮,似乎在支撑着整个字的分量。汉简中常常通过一些极力夸张的笔画营造出强烈的视觉效应,这里的后两个“不”字都很典型。(30)
图二中有三个“何”字。第一个“何”字“可”部横画左低右高,运笔迅疾,竖钩笔画极短,然笔短意长,有行草笔意。第二个“何”字为行草间架,末笔拉长,力送毫端。第三个“何”字为行楷结构,用笔较实,左低右高,方圆兼容,耐人寻味。三字虽大同小异,却令人回味。
图三中有三个“时”字。第一个“时”字笔画安排得较为疏朗,左右两部分相互抵拱,仿佛两个角斗士在争夺,不相上下。最有意思的是“寺”部之“寸”,因打破了常规的处理方法,而使得整个字飘逸起来。第二个“时”字极为紧凑,抱成一团,密不透风。第三个“时”字左右两部分一圆一方,一斜一正,对立又统一,生成无穷意味。(31)
(四)灵活运用规律
笔者在临习汉简的过程中发现,陕西陈建贡先生主编的汉简《唐诗》、《宋词》和《千字文》等系列帖本是学习汉简的佳本。其中有一些字在汉简中找不到原字,是按照“某种规律”造出来的,但基本看不出“拼凑”的痕迹,这里列出一部分加以分析,进而借鉴一下“造字”的经验。
图一中,“鹏”字为“朋”和“鸟”相合,左右两部分顾盼生姿;“骸”字“亥”部取自“刻”字,“骧”字“襄”部取自“让”字。图二中,“暗”字“音”部、“翔”字“羽”部皆从独立字移来,“殷”字全由汉简的笔画拼凑而成。同样,图三中的“渐”、“涛”、“如”三字也都是全新的面貌,但符合汉简的技法规律,且极为生动。这类字倘若不指出来,汉简老手或许能觉出些许的不自然处,新手则很可能被“蒙蔽”住。(32)
四、清代及近现代书家对汉简的取法
通过对先贤名家取法的分析,往往可以获取有益的借鉴。应该说,这是一般书法爱好者的必经之路。但是具体到汉简的学习,其根本问题在于,名家往往具有过人的天赋和与众不同的个性,对于汉简已经形成自我理解,因而我们要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他们的经验,切忌生搬硬套。要知道,我们的学习重点仍然是几千年前的汉简,而不是这些名家。就像做菜一样,同样是豆腐,可以是凉拌豆腐、红烧豆腐、家常豆腐、西施豆腐。材料是一样的,主要是每个人的方法不同。如果想做出自己的特色,还是要从原材料本身下工夫,将豆腐的性质研究透,这样就可以做出自己的独特风味。
金农是“扬州八怪”的领军人物,他的艺术成就和地位不用赘言。其代表成就——“漆书”,在很大程度上就得益于汉简。由金农留传下来的诗册(见附图左者)来看,其字体大小任其自然,结字上下留空,疏密对比强烈,起笔方锐,收笔尖细,整体上自然质朴、随意率真,与汉简气息相通。
我们再来看吴朴的这件手札(见附图右者)。古人毛笔作书翰,家书抵万金,形式包罗万象、蔚为大观,纯粹以简书或篆书为之者并不多见。这件手札,首先进入人视角的是一些夸张笔画,令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汉简。但是由于书写者持有过于庄重的心态,使得这件手札少了很多自由率意的成分。因而从整体上来看,这件手札并不是对汉简原汁原味的复制。(33)
来楚生不但把简书应用于书法创作之中,而且还应用在篆刻创作上。从他的印作中,我们可以看到汉简对其刀法和章法皆有很大影响。在书法创作方面,来氏将简、隶熔为一炉。他早年曾偏爱金农早期的隶书,与汉简有一种“默契”之情。此处所选对联(见附图右者)写的是刘禹锡诗。该联字形间架有《张迁碑》的影子,用笔源于汉简,结构熔篆、隶、简于一炉,打破平正,不守故常,可见来楚生对简书有深刻而独特的理解。(34)
沙曼翁的简书在笔法上已经不局限于单纯的自然用笔要则,而是博涉兼容,这一点与来楚生近似。这里所选作品(见附图右者)在章法上保留了汉简磊落缜密的特征,一些捺画非常粗重,显得十分自由跳跃,营造出独特的“童趣”,显得天真烂漫而又渊然有味。
除了上述书家之外,当代取法简书、个性风貌突出者还有童晏方、何昌贵、张继等人,因为篇幅所限,兹不一一详加分析。他们的简书创作,对于初学简书者来说,都会有一定的启示和借鉴。(35)
竹木简书是中国传世最早的墨迹种类之一。使用简牍上起自春秋战国时期,下止于宋代,长达一千多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简牍书法不断地成熟完善,形成简牍书法体系。
汉字发展到秦汉之际,经过了简朴浑穆的雏形期和凝重流转的成长期而渐臻成熟。这一过程从简牍书法中可窥见一斑。简牍文字多为下级小吏所书,从点画到结构、从布白到行气都极为讲究,用笔流畅简洁、不守故常,有别于隶书的端庄谨严、中规入矩,可见当时的书法整体水平已经很高。汉简疏朗奔放、天趣盎然的艺术特点之所以得到当代诸多书法家和书法爱好者的青睐,是因为它的个性正好契合了当下社会张扬个性的要求。
对于汉简书,即使不去专攻,也可以通过旁涉来获取营养。最典型的是米芾。他在《学书帖》中所说:“篆便爱《咀楚》、《石鼓文》,又悟竹简以竹聿行漆,而鼎铭妙古老焉。”在临习过程中,必须对汉简加以辩证的体会,既要吸收对自己有利的因素,又要努力避免它的不足。简书最主要的特征乃用笔率意和结体夸张。在临创中,要做到沉着变化,自然有度,善于组合协调,避免油滑随意。汉简的优势在于它洒脱、率意、表现力强。但率意和草率、随意和随便之间仅有一步之遥,因而其把握难度更大。为避免用笔轻浮,可以先涉猎篆、隶,打好基础后再涉及简书。
另外,因为汉简数量较多,风格差异很大,如果不能消化吸收,单纯地停留在“集古字”阶段,就会变成杂凑和拼盘,机械刻板、行气不畅,有损作品的格调,难登大雅之堂。因而,如何既实现有效净化,又保持原汁原味,是利用汉简进行创作过程中的重中之重、难上之难。